他看着这又哭又闹的少年,脸上现出无措神色,像是当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低下头,默默地将手缩回袖中。
季晴哭得伤心,那侍人与溪明都少不得慌忙上前去搀,好声好气地哄。
这个拉着他上下瞧:“小公子摔伤哪里没有?怕是要唤郎中过来看看才好。”
那个替他擦眼泪:“好端端的,委屈坏了,是哥哥不对,没有看顾好你。出了这样的事,该将你爹爹请来才是。”
他闻言,自己猛地一抹脸,站起来。
大约是摔得着实不轻,就见他捂了捂膝盖,又掉泪珠子,咬了咬牙,声音里赌着气:“不用叫我爹爹,我今日偏要自己说清楚。”
他瞪着江寒衣,一双眼睛通红,却绝非少年人梨花带雨的可爱,反而盛满了怨恨。即便在夜色里,也像是雪亮的针直扎过来,令人生寒。
“你以为先前,宁姐姐见你会扮可怜,护了你一回,就能作数吗?她是皇亲国戚,当今圣上的妹妹,你不过一个使唤的下人,能在她跟前伺候,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有什么脸面,与她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还像模像样的,拿了个主子的架子。真以为自己能凭几分姿色,攀上高枝做凤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