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担心忘记开蚊香会被蚊子们吸成木乃伊,确实比山里生活要舒服一万倍。
但还是睡不着。
回家两、三天后,简昕依然是失眠。
有时候睡着,梦里会重新陷入整理文稿的忙碌里去。
也梦见过林昱橦纠正她文稿内容的那天。
林昱橦用鼠标选中一段,说:“这里,名称应该是绢粉蝶。”
她问:“绢粉蝶是哪种?”
他往挂满标本的墙上轻轻一抬下颌:“右手边第七个。”
梦醒时分,简昕睁眼看见自己卧室天花板的小吊灯。
神情恍惚,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梦境里装裱在相框里的绢粉蝶不见了,只有带回来的金斑蝶在盒子里努力地扇动皱巴巴的翅膀。
对于放弃鲁教授的项目,简昕总是心有不甘。
就像金斑蝶对于不能飞的不甘。
不甘啊。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简昕的妈妈爸爸看出她状态不好,在她回来之后给她做各种好吃的,甚至夸张到,早起就在厨房里用鲜牛肉馅给她煎牛肉饼、做芝士牛肉的汉堡吃。
还带她去看电影。
在电影院里手机静音,看完电影,简昕看到两个成沐的未接来电,没回。
隔天傍晚,简昕家的电视机里放着某部金庸经典武侠剧。
简昕妈妈吐槽:“看多少遍了,还不腻。”
简昕爸爸端来一盘炸肉丸放在餐桌:“这版拍得很经典的。”
简昕忍不住去捏肉丸吃:“以前爷爷不也总看?有几句台词,连我都记得。”
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院子外的门铃被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