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头,她的反覆自伤,全都是因为他,是他的责任啊。
走到苏淡樵身旁,只见她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小……」险些脱口以前世的名字唤她,他改口:「苏小姐?」连唤数声,她始终不动不应。
他离开不过几分鐘,就这么睡着也太快了,或者她连再与他交谈也不愿,故意装睡?
叶友希迟疑一下,伸手轻拍她肩,「苏小姐,秀和有事要和你谈……」才轻轻在她肩头一碰,她忽然整个人一倾,眼看就要摔倒。
他慌忙扶住她,她冰凉的颊靠在他肩上,他看得清楚,她安静垂闔的眼睫下,微温的眼泪漫了出来,渗溼了他外套,眼眸始终未曾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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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上,消息传来:亲征的国主死于乱箭之下,得年仅仅二十六岁。
百官惊譁,议论纷纷,无人听见空着的天子座位之侧,那垂着的绸幔后,「噹」的一响,一隻茶碗掉出女子之手,在地下摔得粉碎。
热茶溅溼了她华贵的刺绣锦袍,她浑然不觉,脑中轰轰地响着让她心碎的消息:他死了?他死了?
她听见丞相在问连夜赶回的使者,听见使者叙述他如何中了陷阱,被诱进山谷,无路可退,东陵要他投降,他却领兵衝杀,东陵大将下令放箭,他与亲兵百馀人死在山道上,尸首为东陵所获……
她听不见了,耳中嗡嗡乱响,贝齿咬破了唇,满嘴罪恶的血腥气。
一旁机灵的心腹侍女轻声道:「娘娘,您先回寝宫换件衣衫吧。」
她从早朝退下,回到寝宫内,挥退了服侍的宫女,在冷清的华丽宫殿内呆立,良久良久。
她通敌东陵,只为牵制尧军,当他要上战场,她立即减少与东陵的往来,甚至暗中探听对方军情,盼能助他,不料东陵已让她养得太壮大,反而陷他于苦战,那晚他临行前的一谈,竟成永诀。
当他身陷敌阵时,临终之前是如何想的?他一定很怨,一定后悔没有揭发她,让她为了私怨倾覆整个国家,他一定懊恼当年她设局让他父皇宠幸时,他没有强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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