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卧室主打的是黑色调,黑漆漆的窗帘,黑漆漆的床单被罩枕套,看着就有点压抑。
我记得他很久以前喜欢天蓝色的。
我把他推到床边,然后很自然地检查起他的床上用品,还行,没什么糟糕的味道,但看起来也是好几天没换了的。
于是我问他:“要换床单被罩么?”
他说:“可以明天换。”
“我今天就有点想换。”
他就很好脾气地说:“那就现在就换吧。”
我在他房间的大衣柜里找到了干净的床上N件套,手脚麻利地帮他换完了,原本我想把他抱到床上,但他用双手扶着床沿,很艰难地把自己挪到了床上,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我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我帮他把充电线插进了手机的插口,又倒了杯热水放在了床头,正想走,就发现纪文轩躺在床上,黑黝黝的眼珠盯着我看,像是有千言万语想和我说。
“怎么了?”我大大方方地问。
他却闭上了双眼,说:“出门记得关灯。”
“好吧,晚安,文轩。”
“晚安,萌萌。”
--
虽然说了晚安,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找到了洗衣房,把换下的床单被罩以及顾文轩的衣服都扔了进去,高档的洗衣机连声音都很轻。
我伸了个懒腰,在收拾自己的房间和收拾庭院二者间选择了后者——我实在是受不了庭院里落败的残叶与花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