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上踩的是一双发白的老北平布鞋。
男人的身形微胖, 手上提着个老旧的拉杆箱,如果不是宓茶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站起来喊了一声爸爸,沈芙嘉根本不能把他和“富豪”二字联想在一起。
宓茶对待百里夫人的态度多少掺杂着一些敬畏,但是当宓军推开门的一刹那,宓茶马上就放下手头的事, 乳燕一般扑进了他的怀里,亲密无间。
这个画面,活像是小熊□□抱住了大熊□□。
宓军接住了女儿, 他咧了咧嘴,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 抱着宓茶就往上提一提,“爸爸的宝贝疙瘩,快看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他笑着拍着女儿的肩,眼眸一抬,径直对上了身后的沈芙嘉。
短暂的错愕过后,那双眼里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男人的眼神不及百里夫人深沉得令人望而生畏,可极其老辣,像是一把在泥沙里滚过的匕首,混合着世俗的风尘,一如一名市侩的商人在打量一件商品的价值,刁钻至极。
在他进门之后,身后又钻出了一个人影。
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气喘吁吁地跨进门中,好不容易才把东西全部落地。
宓茶透过爸爸的肩膀瞧见了他,又脆脆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青年的五官和宓军不太一样,更加锋利俊朗,沈芙嘉目光微移,果然如宓茶所说,是百里夫人和前夫所生。
宓挺冲着妹妹笑了笑,他累得说不出话来。
从传送站一路帮宓军提着这些东西到家,宓军还不愿意打车,他站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身为半觉醒的非能力者,实在累得够呛。
女仆帮着收拾东西,宓挺连连摆手,“没事,放着吧,一会儿我来收拾,都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