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居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许纹赫越想越气,梗着脖子望向远处的夜幕,反正他站着又不累,凭他的体力在这里站上两三个小时都轻轻松松。
可慢慢的,他开始站不住了。
即使他是背对着同学而站,他也能感受到那些视线中的痛苦和焦灼。
一种比□□的酸痛更加窒息的感觉包裹着他,他很清楚,为什么何乾不喊口令。
他在等着他认错。
这个时候认错,叫他怎么张得了口。
许纹赫握紧了双拳,咽了口唾沫,不,不一定是因为他,指不定是何乾自己发神经,本来就要这么折磨他们,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没错,就是这样。
漫长的十五分钟里,没有人指责许纹赫,何乾甚至连一眼都不去看他。可越是这样,许纹赫越觉得压抑。
在零度的寒风中站着,他的额间竟冒出了热汗。
男生的眼神开始慌张地飘忽,现在的他宁愿回到队伍中去做俯卧撑——做两倍、做三倍都无所谓,他再也不愿意站在这里、站在所有同学痛苦的余光里。
女生们已经整队,离开了场地,只剩下他们在夜风里苦苦支撑。
何乾双手负后,心平气和地站在一旁,“不急,急什么,什么时候我们的大公子愿意说话了,什么时候我们再开始。今天他不愿意说话,那就等明天,明天要是还不愿意开口,那就等后天,时间有的是,不急。”
这句话打破了许纹赫最后的那丝自欺欺人。
“对不起老师。”他再坚持不了那股犟气、受不了站在队伍外的任何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