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呕吐并不代表拥有了休息的资格,沈芙嘉刚要去扶她,就听何乾头也不回地扬声喝道,“不许去扶,吐完后跟上!”
他像是一早就预料到这幅场景,对学生呕吐司空见惯,铁石心肠地连看都不看一样,脚步没有任何停歇。
后半段路程,没有一名法科生能够完整地坚持下来。
这条队伍像是被打成了残废,稀稀拉拉地半跑半走地拖回了营地。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宓茶第一次在这片森林中见到了阳光。
可她顾不上欣赏,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面色发白,唇瓣干裂,瞳孔彻底涣散。
沈芙嘉和柳凌荫一人架着一个,可就算她们两人是攻科生,也不代表她们两人的体力无穷无尽,饥饿状态下一万三千米的越野跑,这批学生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松应对,一个个都瘫软成泥,累得说半句话的力气也无。
宓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累过,她在落后队伍之后,偷偷用法杖给自己施加过恢复,即使是这样,她也犹如死了一般,喉咙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心脏跳得像要冲破胸骨。
沈芙嘉是完全跟下来的一批学生,比起划水严重的宓茶,她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整场跑步,消耗的体能远远大于宓茶。
此时她靠在睡袋上,闭了闭眼,平复着心口的恶心。
旁边宓茶痛苦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她喘得像是哭泣,喘得像是疼痛地痉挛颤栗。
这声音听得沈芙嘉心脏绞痛,在休息半分钟后,她一咬牙,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手指微颤地从储物器中拿出了昨天喝剩下水,拧了两次才将瓶盖拧开,侧身喂到了宓茶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