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耀眼夺目的金山,而金山之下的草原,正盛开着漫山遍野的粉色小花,或粉的深一点,或粉的浅一点,都是齐整整的小花瓣围拢着鹅黄色的花蕊,那样可爱又脆弱,却一朵挨着一朵,盛开的轰轰烈烈,生长的一望无际。
那是格桑花。额娃坐在马扎凳上,歪着头问:这你也不知道吗?
额娃说的并不是中原话,可郁润青每一句都能听得懂,她望着那些格桑花,过了一会才垂眸道:我可能不记得了。
额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你以前没有见过格桑花吗?
额娃口中的以前,是十八岁时之前,这里的人都知道,郁润青醒来后失去了十八岁之后的全部记忆。不过额娃以为风播种格桑花的种子,有风的地方就会开满格桑花。
没见过
可是我额吉说中原什么都有。
你额吉去过中原?
额娃答非所问:反正,等我长大了,就要到中原去。
郁润青又望向山坡上的格桑花:我想去那边走走。
额娃闻言忙拦在她身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行,乌仁图娅说你伤好之前哪也不能去。
受神山滋养的孩童,多是早早长到了少年的身量,年幼的额娃便像一只壮实又顽皮的小马驹,平日里绝没有一刻肯安分,可乌仁图娅让他看着郁润青,他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别提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