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顾无觅思索一会儿,道,“并非我要动她,原著中她本也活不了多久,若无蓝星的治疗手段,眼下无论如何都是顺其自然罢了。”
“说起来,”她从下人手中接过文件,此时已过十二点,算是第二天,“昨日是蒂娜去的地牢?”
她自言自语道:“那么眼下昨日已过,该轮到我了。”
996略有无语:“你现在去?她恐怕是已经就寝。”
“去了再说,”顾无觅道,“反正今天是要去的。距离她被释放已不到一天的时间,深夜被召见,首领虽什么也没说,我总担心出事。”
从皇宫出来一路往地牢的方向赶,亚特兰蒂斯不方便之处在于缺少代步工具。人鱼自身的游动速度已然十分迅速,鱼车仅仅是贵族出游时乘坐的。
地牢的守卫见是她,没做询问便让她进去了。如同先前几次一般,越往上游压力越小,而此时深夜,海中尚有夜明珠以作光源,浅水海域比深海还要暗淡不少。
阿芙洛盘坐在礁石上,鱼尾大半浸着海水,鳞片的光亮吸引了几只同样发光的小鱼,好奇地围着她游来游去。
顾无觅下意识放轻了动作。阿芙洛往日总是冷厉的浅金色眼睛闭着,只垂落眼睫浓密的阴影。她单手撑着头,眉心微蹙,睡梦中也并不安稳。戴了十余天的镣铐在手腕和脖颈白皙的肌肤上都留下难以掩饰的红痕,严重处染着已然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