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百贯钱,百石米,还有十匹丝绢,已经抵了此事。”
“是他自以为抵了此事,”淳于涂用几近枯干的笔在口供上圈了一笔,冷静道,“你还是恨他。上月初,你家中母亲过世,便已经动了杀他的心思。”
常人无法理解王闵的行事,谁会在害了身边侍从的亲眷后,依旧留他在自己身侧伺候呢?
给了银钱米粮便能一笔勾销吗?
淳于涂只能将其归咎于轻狂而傲慢的愚蠢。
石丰年沉默不语,淳于涂也不再执着于非要从他口中问出答案,起身向崔循见礼:“有劳长公子亲自前来此地。”
这样阴暗不堪的地界,崔循站在此处,格格不入。
“无妨。”崔循颔首问候,侧身看向身侧的萧窈,“如何?”
萧窈的记性很不错。
早在还未踏入石室,只粗略一瞥时,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在听了几句审问过程后,她心中原就算不上平衡的那杆秤,愈发有了偏倚。
萧窈本就不喜王闵,从那日长街之上,王闵的车马壕奴溅了她半幅衣摆泥水开始,就已经对他有了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