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仿佛不存在,只有当下那一刻的感受。
过山车在轨道上不断地加速、拐弯、扭转、攀升、停滞——
季知言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借着攀升到顶点的那一两秒钟的停滞,看向旁边的席野。
夜晚的游乐场虽然点着各式各样的霓虹彩灯,但那再怎么样也还是敌不过本来的黑夜。
席野的脑袋紧紧贴在靠椅上,后脑勺完全被挡住,只能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看见他的侧脸。
可就那么隐隐绰绰的一两秒钟,季知言就瞄到了他皱起的眉头、紧闭的双眼和快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季知言反应过来,席野在害怕。
呼啸的风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过山车从顶点骤降——
季知言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将手搭到席野手背上,用力握紧,想要缓解下他的心情。
不知是不是紧张害怕的缘故,季知言感觉席野的手硬得像块石头,凸起的骨节硌得他手疼。
然而,片刻后,那只手在季知言的手心里挣扎动了两下。季知言以为他被握得不舒服,想要松手。谁知,那只手得空,一把将季知言的手反攥住。
季知言猝不及防。过山车正在飞速运行,他心跳加速,条件反射地往外挣了一下,席野的手一下子攥得更紧了。
他的手这下又有些疼了,只不过不是被硌得疼,而是被攥得疼。
借着过山车减速的空挡,季知言飞速往席野那边瞟了两眼,只见他还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僵在座位上,死死贴着椅背,眼睛都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