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面色一变,攥住贺朝觉的手:“……没事,别想了。”
他记起来了,约定的那晚是元旦前夜,他要作为主持人登台报幕。
贺朝觉姥姥的祭日也在元旦前一天,没记错的话,就是在高三那年。
裴澈瞬间心疼得不行,亲亲爱人的眼睛,轻声哄他:“今天想起来这些就很好了。”
贺朝觉倔强地站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更多记忆的蛛丝。
两人沿着栅栏来回走了几圈,直到夜幕降下,投灯都打开。
贺朝觉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去摸那块写着盲文的牌子。
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青涩的歉意击穿岁月,戳在他的心头,似乎有零星画面闪过,又消失。
贺朝觉失望地捂着胸口,他再想不起来,那个人又出现怎么办。
“朝觉。”裴澈轻轻握住他的肩膀,温柔的声线似曾相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战栗着爬上来。
后脑猛地一痛,天旋地转。
天幕像倾盆大雨一样扣下来,他在公交站焦灼地等待。
暴雨打湿视线,他晕头转向地往医院狂奔。
干净矜贵的少年打开车门,满身泥水的他坐在保养得体的真皮坐垫上,兜里揣着一小块名牌。
他跪倒在病床前,看着姥姥欣慰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心电图滴滴归零。
“——朝觉,朝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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