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接过他的笔,看了眼甲方那俩爹妈不认的鬼画符和大致条款,在右边签了字。
男生接过合同盯着他龙飞凤舞的笔迹看了看,笑:“你这字挺草啊,我愣是没认出来。”
温瑜淡淡回:“彼此彼此。”
男生好笑:“说了房子是我舅舅的,当然是我舅舅提前签好的。”
字如其人。
温瑜随口问:“你舅舅家房挺多的吧。刚瞧你手里一大串钥匙。”
男生乐了,靠着门,一手柄玩手里那串钥匙,弄得哗啦啦响,挑眉:“我舅舅家里别的没有,就是房贼多,31套。他看我年纪轻轻无所事事,就让我帮他,一天跑一处收房租,一年都不带放一次假的,亲舅舅都这样。”
温瑜听出他满嘴跑火车,也没拆穿他,随口问:“你不上学了?”
“上啊,刚考上了个破学校,混混文凭呗。”男生将钥匙最大的那个圈绕在食指上转,哗啦啦地响,反问他:“你呢?”
温瑜略显无奈地苦笑:“我也是,勉强考了个破学校。”
男生彷佛找到了组织,一副英雄相见恨晚的姿态,热情地伸手:“同道中人啊!”
温瑜愣了下,想到他刚刚解决了两根碎冰冰很可能黏腻的手,犹豫了下,伸出手去。
“啪”男生啪地朝他掌心拍了一掌。
不是握手?温瑜有些懵,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
“不过你是南方人吧?离大学开学还早呢,你怎么这会儿就来了。”男生微挑眉,盯着温瑜眼镜片后的眼睛,声音在口罩下面闷闷地,却格外好听。
温瑜微抿唇,似乎孤身一人穿越大半个中国也没什么,语气淡然:“嗯,南方人,家里穷,先来北方打工赚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