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苻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沙沙的刺痛感愈发明显。
“我感觉到殿下没有杀意。”他解释道,“而且现在我也没事,真想生气,现在也没那个情绪了。”
奚吝俭摩挲着自己的扳指,凉凉笑了一声。
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今却是他在给自己解释。
“我只是,不觉得……”
苻缭斟酌着用词:“我没期待殿下会分出多余的心思给我。”
对奚吝俭而言,能把与季怜渎的关系处好就已经不容易了,苻缭不多奢求什么。
包括苻缭自己。
奚吝俭视线瞄向他:“所以,你不在意?”
“倒不是这个意思。”苻缭应道,“就像我也不能要求苻鹏赋一夜之间对文人改观一样,我知如此,自然不会生气。”
他反倒有些奇怪,奚吝俭为何会在意这个。
奚吝俭的面色仍没好转多少。
“毕竟我与殿下,本该没什么关系。”苻缭想了想,又解释道,“若不是因为季怜渎,我又不居官场,要碰到都是难事。”
奚吝俭微微一僵。
“所以,我也不觉得殿下对我会另眼相看。”他道,“毕竟我的举动在殿下眼里看来挺蠢的吧。”
他说得十分平静,垂下眼帘,嘴角微扬,双手包裹着小瓷瓶,放在胸前合十。
他似是有些自嘲,又像出世的高人一样恬静地孑然一身。
“所以,你觉得我们本该是陌路人。”奚吝俭眼眸动了动。
他不想的。奚吝俭清楚地知道。
他记得苻缭眼底藏起的炽热,记得他看自己时偶然间那不同寻常的目光。
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渴望。
苻缭感觉奚吝俭的话陡然间锋利起来,不禁蜷起了身子,肩膀碰到微微胀痛的地方,忍不住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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