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殿下也是如此。”苻缭有些奇怪,“应当能理解季怜渎的想法。”
奚吝俭自己都杀了多少人了。
虽然这朝廷也乌烟瘴气的,但奚吝俭做事毫不留情,目的就是威慑他人,好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奚吝俭啧了一声,并不满意他的说法。
在于苻缭说的是事实。
他自己清楚得很,可苻缭这样毫不膈应地就理解了季怜渎的做法,让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绝无仅有的那个。
青鳞和绵羊玩够了,发现主人和恩人还站在原地,不免着急,想催着他们开饭了。
它带着绵羊踢着小石子,一路把零零散散的碎石堆到他们脚边,又用眼巴巴的目光望着两人。
苻缭有些讶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它在生气。”奚吝俭面无表情。
苻缭一看就知道青鳞没生气,所以生气的不是它。
他小心地看了眼奚吝俭。
从奚吝俭试图掩藏情绪的双眸里,他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的原因。
但奚吝俭的眼神诱惑着他不断肯定这个推断,以至于瞳孔有些放大,只能倚靠在柳树旁稳住自己的身形。
这般揣测自然是不能直接说的,可他觉得,得安抚一下奚吝俭。
“虽然……我是能理解许多人不能理解的想法。”他谨慎地看了眼奚吝俭,却将后者的渴盼勾了出来,“但对于殿下,我有好奇的事情。”
“比如殿下不愿意动的那块土地。”
苻缭忽然有些胆怯,像是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奚吝俭看。
对他而言,这已经算得上万分赤裸与坦诚,逼着他想起奚吝俭盯着他的深邃目光,诱使他说出心底真正想法的低沉嗓音。
苻缭感觉耳根热得难受。
“我来找殿下,就是因为这件事,殿下难道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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