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大的德国男生跟他说郑嘉琢他们班今天出去做社会调研了,要进山,得等晚上六点多才能回来,让他没地方待的话可以去图书馆坐一下,等郑嘉琢回来了会让他来图书馆找。
桑落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吃了午餐,买了杯热可可进图书馆坐着等。
这所学校世界排名不高,图书馆里面的学习氛围也不怎么浓烈,桑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高中时期他去郑嘉琢教室找他的那一两次。
在堆得比山高的教辅书当中,微拧着眉心转笔的郑嘉琢和晚自习结束之后神态放松看着《局外人》的郑嘉琢。
他大学会是什么样子?桑落有点好奇,会像高中那样寡言吗?或者会被国外的气氛所感染,后知后觉地开始挥霍自己令人嫉妒的好皮囊,交数不清的女朋友?
在这样的猜测中,桑落在图书馆坐了五个小时,等到了晚上七点,都没能等来郑嘉琢。
桑落有些坐不住,手里的热可可早已经喝完,纸杯被他捏出一道道皱痕。
他有点懊恼刚才没有留一个那个德国学生的联系方式,或者干脆一点直接问郑嘉琢的chat,明明都下了飞机好久,却仿佛还被那种飞来柏林的冲动裹挟着,冲昏了头脑,冻傻了似的。
等到八点半,桑落将空杯子扔进垃圾桶,又去到了学院楼,但学院楼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灯都灭了一大半。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桑落在外面站了一会,肩膀便覆上一层雪,他感觉到鼻尖冰凉,动了动僵硬的手臂上抬手将肩上的雪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