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封言舟和伟哥讲完电话,回头就看见舒颂一半张脸窝在立起的外套领子里,阖眼睡着的模样。
因为生病,这人雪白的脸上染着一大片水汪汪的红,眉心不大舒服地蹙着,纤长的眼睫盖下来,微微发着抖,额前发丝还凌乱着,有残留的水汽未干。
舒颂一有胃病。舒颂一找了他一天。舒颂一为了找他没顾得上吃晚饭。舒颂一现在发烧了,还因为饿肚子而胃疼。
这些事情,舒颂一全都没有和他说过。
封言舟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松开抓着舒颂一的手。
他脑海中闪过母亲,又闪过在手术室前看见舒颂一的那一瞬间,难过再一次地席卷而来。
用力咽下漫上喉咙的情绪,封言舟垂眸,在茶几的抽屉里,按照伟哥所说的翻出舒颂一需要服用的药品,放到桌面上。
一张开药收据单顺着他的动作飘落。
厨房里的热水这时候开了,传来“滴滴”的提示音。
封言舟盯着收据上面的日期。
是他带母亲去复查,在医生办公室门前偶遇到舒颂一的那天。
也是舒颂一和母亲对上话的那天。
收据被慢慢地捏成一团,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封言舟反手撑住沙发坐垫,最后看了眼睡着的舒颂一,打算起身。
却感觉到身后那人触碰过来的手指。
回过头,只见舒颂一眼睛都没睁,声音从衣领里闷闷地传出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封言舟喉结微不可见地滚了下,答,“我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