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改变一个人的契机很少,无非就是重大的灾难或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如淮煦所知,景正悬不可能遇上什么灾难,那就只能是至关重要的人了。
比如,女朋友。
淮煦躺在床上,不错眼地盯着景正悬,想问又说不出口。
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敢问呢?
他在畏惧什么?
淮煦愈发地想不明白,眉心都皱在一起。
景正悬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揉着他的眉心,温柔道:“在想什么?”
大雨拍打着露台的植物,噼里啪啦的声音唤回淮煦的神思,他推开发小的手,摇摇头,“没什么。”
景正悬一顿,面色有些发沉,手僵在空中几秒后,他十指交叉,笑着试探:“阿煦,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淮煦脸上闪过大大的问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景正悬盯着他,视线如有实质一般盘亘在淮煦脸上,“没有就好。”
说完,他像没事人一样爬上床,“时间不早了,我哄你睡觉。”
淮煦如往常一样掀开被子,景正悬却一反常态地躺在被子上面,隔着厚厚的被芯搂着他,像从前那样轻轻拍着,“睡吧。”
羽绒被不算厚实,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淮煦能清楚地看到发小眼睛里的自己。
冷棕色的瞳孔此刻并不冰冷,反而透着温润的暖意,就连一贯绷直的嘴唇都带着向上的弧度。
淮煦越来越不解,他有很多话想问,很多事想弄明白。
但是在有节律地轻拍中,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混沌,噼啵作响的雨声变成淅淅沥沥的细雨,轻柔地催他入梦。
算了,顺其自然吧,淮煦在入睡前的最后一秒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