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必开口,只端坐于主位,便叫人感叹风度翩翩的谪仙也不过如此。
“平时都是你叔叔伯伯在忙,我好个月不来商行一次,已经很清闲了。”
“可是……”
“等你能独当一面,我就不再过问生意的事了。放心吧小朋友,去喝瓶汽水睡一会儿,等下随我去听股东会。”
司循以为锦年刚回国不适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司循进了办公室去提前看报表,司锦年一时又陷入了恍惚,两年半前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一直以来司循都是希望他能到商行工作,可他却一声不吭的转了医学。
司循会觉得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吗?
还是说会觉得很幼稚、很可笑。
两个小时后,司锦年见过的、没见过的各行老板都到了。
司锦年拿着一本笔记和一只钢笔坐在司循身后的位置上,意料之外司循没有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而是着重商议了未来半年总行跟分行之间的运作。
席间,司循侃侃而谈,半点没有昨晚虚弱的样子。
举手投足无不是上位者的从容和矜贵,怪不得润子总说他是破铜烂铁,司循才是绝代风华的美玉。
司锦年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转动手中的钢笔,无意间视线落在离门口最近那墨色长衫青年的脸上,凤眸妖而不艳,眼下一颗显眼的泪痣,压襟还是他留学前送的虎纹双翠玉坠。
白敬臣?!
他不是戏楼的头牌吗?怎么跟司循走的这么近了……
当年仓惶离开津城,没能跟他再见一面,司锦年至今还心有埋怨,若非白敬臣惹了赵振国,也不至于有后来诸多祸事。虽说大错还是在于自己,但司循的健康回不来了,司锦年看谁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