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抱着沉重的书包四处观望。
干黄的木叶在空中翻卷着飘落,被公交车重重碾过。
谢松亭看着看着,从下午看到天黑。
他兜里只有两个硬币,一张蓝黑色的十块,觉得自己就像被切断养分的那片树叶,被公交车重重地碾碎所有的梦和幻想,碾碎天真,也碾碎希望。他生活里没有任何的多余可以让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一些,只会拮据得让他沉睡。
接近七点时,天完全黑了,运行了一天的公交车安静而疲惫,带着难闻的人类气息。
公交车轮压过井盖,咕隆,咕隆。
他和沉默的司机一起路过工业园区外围,看到一个举着割草机,嗡鸣着剪草的工人。
草叶流出木的香气。草像很痛苦地死了。
可谢松亭还活着。
活在这喧乱、薄纸般的人世间。
“席必思没帮你?我以为他会给你钱。”
“他想帮,我没让。”
“为什么?”
谢松亭整理一下语言,和她说了。
毕京歌这才知道,其实谢松亭把那段记忆美化得简直面目全非。
因为他几乎每次回家,都是为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