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应当是。”书生乙叹气,庆幸对方没有深究,“蒋兄,你我今后当慎言,慎言!”
*
主仆三人继续逛街,无人提及方才那无足轻重的插曲,过了会,许清桉递出剩余的荷花糕,“还吃吗?”
“吃。”干嘛不吃。
路过糖锣摊时,许清桉又主动给她买了份松子糖,而且是大份的。
“少爷,你真是个好人。”薛满乐陶陶地收了,打开油纸包,捧到他眼下,“你也尝尝,可好吃了。”
按惯例,许清桉该说“我不喜吃糖”,但他没说,从糖堆里选了颗小的送进嘴,如她所言,味道确实不赖。
他跟在她身侧,街道上灯烛辉煌,空气中漾起一阵香甜的风,周遭喧闹却美好。
但这美好很快便被打破,许清桉察觉到有人跟在后头,暗中留意后,发现了几张熟悉面孔。隔着人群,他们朝许清桉恭敬抱拳,在未得到许可前,无人敢冒昧上前。
——他们是恒安侯从小放在许清桉身边的护卫。
想也知道,是祖父不能容忍他长期脱离掌控,又派人来跟踪监视。
许清桉不置可否:南巡了结在即,不出两月,他们便要返回京城,届时阿满难免要对上祖父。以祖父的性格,对唯一的孙子尚且苛刻至极,更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往前数十五年,祖父已成功赶走过娘亲,即便代价是失去亲子,亦始终不觉懊悔。
祖父这一生打赢太多胜仗,习惯了无往不利,可潮涨潮落,再汹涌的浪涛都会消伏。世事变迁,权力更迭,总有新人要站到高处。
许清桉看向薛满,她吃着糖,正没心没肺地笑着。他想问她,是否害怕随他回那危机四伏的恒安侯府?转念又自嘲一笑,怕又如何?有些事既已开始,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在不知不觉间往前走远,许清桉追上去,朝她道:“我还要一颗。”
薛满乐意同他分享,将松子糖又分他一块。
一起受难是共苦,分食糖果便是同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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