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慢,沈凌山在旁边耐心地看着,直到他把所有食物都吃完,才开口道:“今天有你的信。”
沈暮云:“我的信?”
“嗯,或许是展会的邀请函吧,”沈凌山说,“在茶几上,我没有拆。”
沈暮云走到茶几边,拿起那封粉色的信。信封上没有贴邮票,仅仅只是用歪歪斜斜的笔划写着[沈暮云收]。
他拿着信封回到餐桌边,用餐刀裁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无法形容材质的“纸”,摸起来温润滑腻,让人联想到人皮,或者蛇刚刚脱下来的皮。
沈暮云的呼吸骤然收紧,额头开始冒汗,隐隐有种微妙的预感。
他谨慎地打开“纸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密密麻麻的鲜红色“我爱你”瞬间闯入眼帘,每个字都写得很扭曲,偏偏又极具生命力,一笔一划都深深嵌入“纸”内,张扬,狂热,像是用刀划破某种生物的皮,让血液渗出形成纹路,刻满之后将整张皮就这样剥下来,血淋淋地送给心上人。
沈暮云闻到了信纸散发出来的浓郁诡香。
他瞳孔收缩到极致,汗水打湿了手掌,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表白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悸动,像是快要停摆的机器被加满了油。
€€€€他见过这样奇特的字。
在梦里,“大蛇”以他堕落的罪证作墨,以尾巴尖作笔,用同样歪歪斜斜的笔迹,在他身上一遍一遍黏腻地写下“我爱你”。
谁?
是谁寄过来的信?!
“写什么了?”身边人开口问。
沈暮云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从冲击中冷静下来,缓了几秒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信叠好,重新塞回信封里。
沈凌山看了看他抖个不停的指尖,皱起眉:“给我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暮云飞快将信封塞进口袋里,朝妈妈露出微笑,道:“没什么,只是一封……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