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濒临休克中捡回一条命,眼睛也勉强能视物,但状态并不好,人也有些糊涂,断断续续地会有以前的幻觉。
凌澜的动作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收回枯瘦的手,揽住了怀里的小毯子,失神地低垂着眼睫,喃喃着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博士……瘦了。”
凌澜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是不是……很累?”陈泊秋一直等不到回答,忽然又抬起头,看着视线里那个模糊而熟悉的背影。
这也是他想见但很难见到的人,他眼睛时好时坏,记忆力好像也有些退化,都快忘记她的模样了。如果她能回头的话,他想他能看清楚,也能记住的。
“疫苗……抱歉、不该……不该打扰您,”陈泊秋费力地组织着语言,听在别人耳朵里仍旧是语无伦次的,“谢谢您、过来,之后我、会负责的,不会再、打扰……”
邢越扶着他,听着他这些支离破碎的语言,内心忽然有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想法:他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听到了院长和凌澜博士关于疫苗的争论,害怕麻烦凌澜博士,才拼命提着一口气醒过来的?
他正琢磨着,凌澜忽然哑声叫他:“邢越,既然没事了,你就带他回去吧。”
邢越一愣,他看了一眼谷云峰,他似乎很遗憾陈泊秋没有死,但也没什么拦人的意思,刚想问问雷明那边怎么办,凌澜又接着道:“我还有事找雷明,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没有看陈泊秋一眼,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您好好、休息,”陈泊秋恍若未觉,还在朝着凌澜刚才所在的位置嘶哑地低喃着,“可以的话,我去看您……”
“……博士,”邢越有些于心不忍地道,“凌澜博士已经走了。”
陈泊秋微微愣住,随即怔怔地低下头,摩挲着小毯子的边角,神色是一片枯寂的灰白:“好……”
已经……走了啊。
他又看不到了。
“博士,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奶油蛋糕,就是你送我的那个,吃两口,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邢越的话陈泊秋听得模模糊糊,最后就只有“回家”两个字最清晰,他反应过来了就摇头,说:“没有……没有家,不能、回。”
邢越心尖一疼,想起了以前陈泊秋似乎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他以为是他没有说清楚,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是真的没有家了。
“那、那吃口蛋糕,好不好?”邢越微哽着轻声道。
“对……”陈泊秋莫名其妙地应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在腰间摸索起来。
“博士,你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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