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陈泊秋支撑不住。
他也确实没有精力再耗下去了,冷汗像大雨一样淌落,让他寒冷而昏沉,小腹处却又独独滚烫着灼烧着痛,他开始有些站不稳了。
可他在一片斥骂声中,却只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在黑舰军耳朵里听着,更像是对愚者的嘲笑,却不知愚者是谁。
陈泊秋睁开眼睛,静静地环视一遍眼前的人群,缓缓开口:“我也……想知道。”
“……你说什么?”
“我也想知道,”陈泊秋重复着,看向说话的人,“你帮我,问问他?”
“你是不是疯了?”
陈泊秋摇了摇头,指向实验台,僵直的眼神里有种偏执的认真:“问到,随你砸。”
没有人回应,他又道:“现在,就可以砸。”
他真的开口让砸,却又没人往前拱了,人们要么面面相觑,要么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黑舰军连忙趁着机会,将人群往外驱赶,原本死寂的空间再次哄闹起来,陈泊秋在一阵强烈的耳鸣心悸中,难受地捂着灼痛了许久的小腹蹲下身去。
生产之后,腹痛对他来说已经家常便饭,但和这种灼烧一般带着阵阵湿热的痛感还是完全不同,他知道这不对劲,他需要抑制剂,不管它还有没有用。
陈泊秋尝试着起身,四肢却酸痛无力,勉强支起了一条腿便跪倒下去,他想找旁边的东西扶着,却碰到了别人的身体。
他缩回手想往旁边避让,却被那人牵住手腕拉进怀里抱住,怀抱里尘土、草木和火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本就稀里糊涂的陈泊秋根本无法思考他是谁,他身体热得难受,只能不断挣扎,嘶哑地低喃着:“别碰我、不要碰我……”
“都出去。”陆宗停抱着陈泊秋,让手下人清完了场就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