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就像搜罗水面上的浮萍。它吸纳他们,给他们食物与容身之处,同时也毫不留情地筛选,淘汰,压榨着他们。
徐久早就忘了自己从哪里来,更无从知晓自己还有没有其他血亲在世。相比那些资质不凡的同伴,徐久在学习方面的天赋平平,在实验室主导注资的学校里,他高中的课程只上到一半,就被负责考核的老师用一张纸,一个印章,打发出了教室。
好在他从小就在实验室统治的辖区内长大,对实验室的管理人员而言,与其雇佣外来的人员,不如选徐久这种背景更干净,更知根知底的孩子。
就这样,他在非自愿辍学的第二天,就无缝衔接了工人的身份,成为了低级清洁工大军的一员。
徐久摘下自己的工牌,丢在半人高的小桌子上。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上面八字环的标识,以及一个小小的“6号”。
梦想离他太远,明天也是十分虚无缥缈的东西。徐久的心愿十分务实,他只想在临死前的每一天都不饿肚子,最好就是可以在被实验室当耗材烧干净的那一刻死得痛快些,不要受太多折腾。
在这之前,擦洗放射性油桶都算是小事了,能多吃点就多吃点吧,过了今天,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
他爬上窄小冰冷的床,托了换班的福,他得以短暂地小憩片刻。半个小时后,床头的指示灯亮起刺眼红光,伴随震耳欲聋的尖锐响铃声,徐久脑瓜子嗡嗡响,仓促地睁开眼,急忙从床上蹦下去,抓起工牌就往外跑。
走廊浸透寒意,冻得人直打抖。他现在所处的地方,目前是莫比乌斯实验室最重要的一个分部点。多年以来,总部耗费了巨量的人力物力,在极地建设起庞大的机构,以及与之配套的物流设施。
徐久是四年前被调来这里的,四年来,他不光见过很多被寒冷和封闭环境逼疯的人,更见多了死人。他心里清楚,自己迟早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他开始在坚硬光滑的走道上小跑,一边跑,一边把工牌别到胸口的位置。他越跑越快,穿过七拐八拐的长廊,耳边听得到呼呼风声,临近运输点了,才慢慢停下来,汇入正在集结的队伍。
主管板着张脸,走下运输车,手里拿着ID录入机,清洁工们立刻就熟练地排好队,挨个上去,揪着工牌打卡报道。徐久排在队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中午还没睡够,乏味的打卡流程未免叫人容易走神,徐久昏昏沉沉的,勉强支着自己的眼皮,免得叫主管揪住把柄,又吃一顿排头。但就在这时,运输点大门的警示灯忽然亮起醒目的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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