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现金,那些没办法追踪到他身份的现金,全留在了“欢迎光临”的地毯上,随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现在,他看着那两个同样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的人,手指轻轻一放,挪开了视线。
他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那个尚在襁褓,却用哭声震动了夜色的婴儿。不多时,福利院里的人急忙开门,跺脚,叹气,抱怨,朝着无人的街道大骂,最后还是抱起婴儿,走进福利院,另一个人出来,推走了婴儿车。
他五岁,正在长大。
阎知秀望着年幼的自己,时间的河流模糊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内容,只固定那些比较关键的片刻。阎知秀看见,他逐步发觉了那个奇妙的天赋,并且尝试着在日常生活里运用它:食堂一号口的新鲜苹果,二号口的稠粥,六号口的厨师喜欢给排队的小孩儿额外多发半块燕麦饼干,寻找丢失的书本,在灌木丛里发现最大最甜的浆果……还有那只水晶的发簪。
他十二岁,偷偷跑出福利院,蹲在商场门口,艳羡地看那些一家三口,还有小孩子手里的毛绒玩具。
有一只飞蛾,轻轻停在他的掌心里。
他十五岁,跟在路过这座城市的初级宝藏猎人身后,追着向那个人展示了自己的“异能”。
他被奇货可居的猎人收为学徒,从此发现了更大,更美,也更凶险的世界。
他十六岁,正式注册为宝藏猎人的一员。
为了一点眼前的蝇头小利,他的“老师”终于厌倦了榨取学徒的价值,将他出卖。一份虚假的合约无异于猎人的催命符,他身受重伤,只是勉强逃出陷阱,倒在临时租赁的公寓里挣扎。
飞蛾又出现了,温柔地停在他的肩头。
他十七岁,亲自将刀尖递进“老师”的心脏,匀速旋转三圈,掌心干燥,没有迟疑。
他晋升的速度备受瞩目,某类言论渐渐四起,说他注定要成为猎人,在最狂暴的冒险中尽情穿梭。
他一年年成长,声名,财富,荣光,非议,流言……应有尽有。有人倾慕于他的传奇,自发给他谱写传记,还有人憎恶他的碍眼,短短一年就雇佣五十次刺客追杀。他都一笑置之,全然不以为意。
只是,他对于家庭的需求却日益加深。他盼望友情,亲情,爱情……盼望一切长远牢固的关系,可他心里真正所求的愿望,总也无法实现。
他开始在夜里哭泣。
阎知秀望着一生里飞过的碎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年轻的自己,他只想说:
“用不着难过,更不至于害怕,因为你很快就要闯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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