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算不清到底花了多少钱。
家长好心提醒:“下次可以去二手平台看看,能直接买的。”
谢可颂掂了一下怀里的牛皮纸袋,回答:“我是准备送人的,自己抽出来,心比较诚。”
家长:“怪不得……”
谢可颂朝人点头道别,转身离开商场。
抱着东西挤地铁不方便,谢可颂叫了一部出租车。
晚高峰还没过,路面状况糟糕。
赌博结束,多巴胺如潮水般退散。
先前打电话给展游,展游好像说了“喂”,又好像没有,始终没有出声,让谢可颂感觉今天傍晚发生的一切,全都像在做梦一样,相当不真实。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昏黑。
月亮高挂树梢,老小区里间或亮着几盏黯淡的路灯,勾出楼房模糊的轮廓。
谢可颂来到楼房下,艰难地腾出手,拿钥匙开锁。
铁门吱呀开合,视野范围内一片黢黑。老旧楼房,声控灯总不灵敏,前几天不巧坏了,到现在还没人来修。
谢可颂住的地方在三楼 。
他一阶一阶,慢慢踩上楼梯,嘴里轻轻“啊”了一声。他意识到自己大概骗不过展游了。
可颂捏捏看起来太新,毫无被蹂躏的痕迹,展游那么精明,一眼便能发现。到时候,展游肯定会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他,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要不双休日偷偷捏两下,再还给展游好了。他想。
谢可颂专心思考着,上楼过程中一时不察,脚尖踢到台阶,绊得跌跌跄跄。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墙壁,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怀里的牛皮纸袋“哗”一声斜下来,眨眼间,纸袋里的扭蛋全都翻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