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提醒你下午记得来开会。”展游表现得一如往常。
“好。”伴随被子的摩擦声,谢可颂打了个哈欠,“你今天有时间一起吃午餐吗?我现在起床,早点去公司……”
“不用。”展游生硬地插话,口齿僵了一秒,他缓和语气,“你继续睡吧,下午见。”
谢可颂停顿半晌,迟疑地开口:“你是不是……”
“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展游语速飞快,手机都拿开了又贴近,“你自己一个人也要记得好好吃午饭。”
展游挂断。办公室的白噪音再次冒出,面前,徐稚正专心致志地画PPT。
他把手机还到徐稚办公桌上,道谢,回到自己的会议室。
门一关,展游皱着眉头站到白板前。
他拔开笔帽,擦掉一部分美元、数字和图表,“嘎吱嘎吱”地开始画没人看得懂的符号。心烦意乱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很奇怪的感觉,展游心说。跟之前分手的痛苦不一样,像心上贴了一块口香糖,黏糊糊的,焦躁不安,在展游试图转移注意力思考工作时,又把他扯回来。
他开始回忆谢可颂的模样。
方才打电话时,展游几乎能想象出谢可颂刚刚睡醒时的模样。谢可颂就躺在枕边,听到闹钟响起,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等展游把他挖出来。
相识半年,谢可颂在展游的人生中占了六十八分之一的时间。展游存了谢可颂父母的电话,却没有谢可颂的私人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