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指引是没办法找到厨房的,如果他在我明确拒绝的情况下,执拗地独自去找厨房,然后迷路在庄园里,就显得太蠢了。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上显出几分落寞,忽而又眼前一亮,从挎着的保温袋里,拿出一只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小砂锅。
砂锅的外壁是有些烫手的,他的手指因此变得微红,他却并不在意,又快又稳地将砂锅盖子掀开,一股浓郁鲜甜的海鲜粥香气扑面而来。
他手脚利落地在砂锅外套了一层隔热套,然后笑着捧给我,“不想吃鸡汤面的话,喝些粥吧,这些年你管理公司,总归是辛苦的,这是我改良过的中药海鲜粥,没有苦味的。”
我面色一沉,挥手直接将海鲜粥打翻。
砂锅翻落,跌碎在地,海鲜粥泼了满地,连带着他的身上都被泼湿。
带着烫手温度的海鲜粥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烫红,米粒与用量很足的海鲜挂在他的白色衬衫上,顺着他的动作下落,分外狼狈。
我生不出半分歉意。
因为我曾险些被一碗海鲜粥杀死。
给我带来粥的,就是他。
他对我的母亲有极其强烈的占有欲,所以他对我,怎么可能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一样友善。
他一直想杀了我。
这场漫长的谋杀,从我幼时开始。
母亲曾说,我是过敏体质,小时候经常一不留神就因为某些东西出现过敏反应,不过因为母亲对我的关注度很高,所以在我出现明显不适之前,母亲已经将我带去了医院。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严加注意,我还是会过敏。
因此,她只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医生就住在我们的隔壁。
所以我每次过敏,医生都会来帮忙,或是诊断,或是进行救治。
因为他对我的照顾,母亲也与他从普通朋友变成了挚友。
医生对我,总表现得很温和、很照顾,就算是只有我们两人共处一室,他也不会表现出对只有一两岁的我的厌恶,反倒越发温柔。
这也是我一直不曾怀疑过他的原因。
因为我的过敏体质,平时吃的饭都是母亲亲手来做,不敢假手于旁人。
只有偶尔,隔壁的男人会端来饭菜,他也不与我们一同进餐,只是说,不小心做多了,他自己也吃不下,所以给我们分一些。
他的关心,也表现在他送来的饭中,永远不会有过敏食材这一点上。
比如说海鲜粥。
那天中午,母亲外出工作,男人自告奋勇给我送来海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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