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熬过去了,才会将这些事当做玩笑般说出来,展露出一点端倪。】
旁边的师父似乎看出来他的怔然,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安抚般揉了揉。
谢镜泊身子轻轻一颤,他有些恍然地抬起头,声音一瞬发紧:【可……为什么……】
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谢镜泊下意识回过头,正看到三寸长的细针生生没入穴道,针尾缀着的朱砂坠子随着战栗起伏摇晃,像雪地里将熄未熄的残烛。
谢镜泊身子下意识一颤,似乎也疼极了般,控制不住踉跄后退了一步,正正撞到自家师父怀里。
他怔怔抬眼,下一秒,却看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也慢慢睁开了眼。
燕纾涣散的目光疲倦地游离几息,似乎意识仍旧混沌,但落到谢镜泊身上时,却蓦然聚集出一抹笑意。
【九渊……】
他低低的发出气音,灰败的唇瓣开合,勉强勾起一抹笑意。
€€€€但露在锦被外的手指却忘记了遮掩,仍痉挛着撕扯,指节泛白如即将碎裂的冰凌。
谢镜泊泛红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下意识想要抬步上前,忽然却感觉肩膀一沉。
【怕你担心,怕你难过,怕你看到他病重虚弱的一面心生惧意……】师父平缓的声音传音入密,蓦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谢镜泊脚步霎时一顿。
他倏然转过头:【可是我不在意€€€€】
【他在意。】师父垂下手,无声地在他头顶揉了揉。
【宿泱他,不想只被你当做一个病人。】
谢镜泊神情一愣。
床上的人方才只是一时痛极的回光返照,此时力竭神消,又疲倦昏睡过去。
谢镜泊转过头,呆愣地望着床上人失了血色的脸庞,神情一时怔然。
【他不想你知,那你就当做不知,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