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山崩会伤到两人,此刻想来,那分明是起阵的手势。
“好了好了,歇得差不多,咱们快上路吧!”
一队修士各自拿起佩剑,青色衣摆从桌前略过。
颜惊玉看了廖忱几息,在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豁然拍案而起,道:“九嶷山早已是一座空山!”
无论是即将走的,还是刚刚落座的,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颜惊玉直截了当地道:“如今关于九嶷山的所有传言全部都是魔域所为,里面没有凤妖,没有神木,更没有朱雀神性!廖忱早已在那里布下了绞杀大阵,去者唯死!”
酒肆中先是一静,而后有人笑道:“你是何人?如何能知道廖忱之行事?”
“我……”颜惊玉被问得一怔,廖忱也朝他看了过来。
“我?我是颜惊玉,我说廖忱已在前方布下杀阵,你们是信,还是不信啊?”
百年之前,同样的问题,少年抱剑扬眉,玩味不羁,因为他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颜惊玉。
酒肆里的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有轻视,有疑惑。如今的颜惊玉,失去了天命瞳,没有了渡方剑,也不再为天下人所知,他是百年前的过客,百年后,已是另一代人的春秋。
廖忱凝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脊背一点点地挺直,嗓音不似当年意气风发,却依旧清润动听,带着物是人非的平静,也带着与废物一般的自己和解的释然:“我是……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
廖忱:“……”
酒肆里响起一阵大笑。
“废物。”后面传来阴沉的冷声,颜惊玉毫不在意地环视四周,道:“你们一定要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行了。”有人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修为嘛……就冲你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我们所有人都听信了你的谣言,即刻折路返回,你一个人也没本事进九嶷山的!”
“哈哈,所以小兄弟不想我们去,是想一人独占九嶷山的宝贝吗?”
接着是更大的笑声,分不清究竟是善意更多,还是恶意更多,或者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了一个笑话。
颜惊玉皱了皱眉,刚要再说什么。忽然像是被什么按着一样跌坐回椅子上,廖忱的脸色冰冷异常:“好言劝不回要死的鬼。”
这是故意激怒。颜惊玉心头一紧,果然便听到有脾气较差的修士站了起来,“你小子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