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日子,段冽一直昏睡着。
他醒来后,丹卿莫名有些束手束脚。
段冽似乎不怎么需要他了。
他不再需要他背,他会自己拄着树枝,虚弱地进进出出。
因为段冽的清醒,他们日常餐食也有很大改善,凉拌野菜、水煮野芋头、鱼片粥,偶尔还能猎只山鸡煮小蘑菇。
丹卿每天吃得虽快乐,心头却一直笼罩着淡淡阴云。
自段冽醒来,他居然从未提及,他俩此前的“恩怨”。
若说段冽还需倚仗他照顾,不想那么早同他“决裂”,丹卿是不信的。
因为段冽连骨子里,都是个骄傲的人。
丹卿总是猜不透段冽。
所以,他只能静静等待他最终的审判……
这日黄昏,丹卿趁段冽在外溜啁啁,赶紧用水冲了个澡,进破庙更衣。
两个人生活,不便之处颇多。
主要是丹卿很怕段冽嫌弃,尤为自觉。
但在同一屋檐下过日子,尴尬的事儿,总会发生那么几件。
譬如,此刻。
丹卿刚脱光,还未来得及穿上里衣,竹帘陡然被一只手掀开。
漫天霞光汹涌地渗进来,丹卿下意识闭了闭眼,只来得及用里衣遮住关键部位。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竹帘已悄无声息地阖上。
丹卿:……
夜里,丹卿早早躺进被窝,佯装熟睡。
只要想到傍晚那桩意外,他就忍不住脸颊发烫。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特别不同。但丹卿还是很不好意思,被段冽看到他不着寸缕的身体,也就跟被剃光毛发的狐狸差不多意思吧。
太羞耻了。
丹卿把脑袋埋进薄毯里。
他一直睡不着,隐约能听到段冽辗转翻身的声音,很轻。
夜半,丹卿迷迷糊糊睡着时,段冽仿佛起身了,似是去喝水。
但段冽今儿晚上,喝水的频率是不是比往日高太多?前几夜,他根本就没醒过吧!
等段冽再次喝水回来,丹卿揉了揉惺忪睡眼,勉强撑起上半身。
他嗓音半是倦怠、半是喑哑地问:“段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月色细密地洒进来,微光里,墨发披散的小公子懒懒坐着。
他朦胧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段冽。
那么直白,那么毫无掩饰,那么自然随意,与清醒时的闪躲与不安迥然不同。
心脏仿佛被电狠狠过了下,段冽脚步戛然而止。
段冽怔怔看着丹卿,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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