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也难掩昏暗孤寂,就像一朵艳丽的花开到极致,已经开始渐渐腐烂,被死亡所渗透。
视角顺着楼梯缓缓上移,只见二楼的房门虚掩着,透过那一条狭窄的缝隙,隐约可见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深陷在纯白的床褥间,他额头满是冷汗,墨色的头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仿佛正在经受什么莫大的痛苦,发病时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身体痛苦蜷缩成了一团。
他仿佛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种让人崩溃的疼痛,于是只好低头死死咬住手腕,殷红的鲜血顺着流淌而出,浸透了雪白的床单被套,看起来格外刺目。
厄里图后知后觉想起,这是上辈子因莱发病时的情景……
大概因为对方的前半生风光到了极致,于是后半生从神坛跌落的时候就显得命运格外残忍不公,不仅每天每夜承受着精神力狂暴的痛苦,还嫁给了一个没办法帮他做疏导的低级向导,谁能不感慨一句倒霉呢?
厄里图的念头有些玩味,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升不起丝毫高兴的情绪。
他静静望着床上那团痛苦蜷缩起来的身影,不知道是否该上前安慰,因为过往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一旦自己伸手触碰,下一秒就会换来对方恶狠狠的一句“滚开”。
厄里图最会装模装样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故意装出一副不安无措的神情,然后再低头善解人意的道:“如果你不喜欢这门婚事,我可以去找索兰德爷爷解释一下,现在解除婚约也来得及。”
然后……然后因莱会做什么呢?
厄里图努力思考片刻才想起来,对方大概会强撑着从床上爬起身,然后毫无预兆攥住自己的手臂,冰凉的指尖,苍白病弱的神色,那双灰色的眼睛却盛满了阴郁晦暗,就像永远不会散去的乌云,一字一句低声笑问道:
“我亲爱的伴侣,你这算是后悔了吗?”
他缓慢收紧指尖,眼底是挥之不去的病态,冷冷勾唇:“可当初难道不是你死活要娶的我吗?”
是啊,当初是他自己一定要娶因莱的,怎么能反悔呢?
怎么能,反悔呢……
像是一粒石子掉入平静的湖面,打碎了里面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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