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4节
膳厅长桌用着饭的几人,随着掌印顿停动作也都停下筷,屋内视线朝院中齐聚。
祁聿感知视线,膝盖一转,朝向膳厅。
打着哈欠磕头,端端正正伏地请罪:“翁父,儿子昨日行事狂悖乱典、当街戏弄监生,特来请罪。”
“皇爷如何处置奴婢。”
刘栩看着人还没睡醒,提筷又进几口粥。
晾他半刻才慢悠悠张口:“神武门前站枷一日,三十杖。”
伏地半刻动作卡死身上各处酸僵关节,祁聿醒神不少,再磕头:“谢主隆恩,谢翁父为奴婢容情。”
第一个头本该朝养心殿叩,她懒得动,就第一个朝北向歪了半寸,两个‘一并’朝刘栩磕尽。
祁聿腔调一转:“翁父,儿子能用口膳么,昨日拿人陪指挥使刑讯一夜,才睡了半个时辰。”
宫门前负重枷被禁军跟狗一样牵着游街一日,另加三十杖,仿佛这些刑罚加诸在旁人身上样,祁聿半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厅内陈秉笔定神看他,祁聿寡廉鲜耻,戏学子于街,不恩天子、大逆不道。人活脱往那一站就是周遭死罪加身,但是条好狗。
他以秉笔之上的目光瞧人,祁聿实在可用。
祁聿一年多半孱弱在吃药,尚不知寿限。就他破身子撑到现在不容易,刘栩抬手施恩让人进来用。
祁聿扫衣起身,迷迷瞪瞪跨进膳厅,一阵肉糜香粥夹着白面饼清甜,她自觉走到离刘栩最远的位置走。
还没坐,身旁几位秉笔随堂开始挤挪位置,当是遇到灾神,给她留了好大一片空。
刘栩从碗沿瞧祁聿一眼:“又睡诏狱牢房了?你看自己袖子上沾的血,清早让我瞧见这个,晦气。”
她低头瞧见左手半个小臂浸透了血,干透了,腥气这才要命得往鼻子里钻。
祁聿笑笑,粗鲁将袖口往里折,露出半截细白手腕,亮堂堂上桌夹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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