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受过刑责,这都算宫内共知。
门前一道身影入目,陆斜身形骤然顿停。
侧颌,改口道:“套车,去趟京营。年下了,咱们替陛下核一核今年京营军务。”
用完晚膳喝罢药,口中鼻腔弥漫的尽是苦涩,祁聿悠哉起身钩住一旁水壶,惯性倾两杯。
一边仰茶清口,一杯端着盲目朝刘栩方向去。
刘栩侧眸,祁聿没规没矩仰头灌水模样慵散懈弛。绀青色薄袄松拢身上,玉簪半挽的披发垂落身后。
祁聿纤颈整个裸仰,白皙得刺神,他手上另一杯正好在身前停住。
刘栩抬手端水之际,莞唇嗤他:“不成体统。”
祁聿刚好饮尽松口,恹色朝下睨向刘栩,冷冷低瞧人。
祁聿手中动作不知怎么绕的,杯子在他指尖环上一圈又落在掌心,整个动作灵巧又漂亮。
刘栩目不转睛盯着他,心下舒口畅快。
想伸手将人扯进怀里,又怕惊着这样好的祁聿,刘栩温目将手朝桌下藏了藏。
祁聿从桌旁拈起饭前没看完的书,悠哉自如地朝铺着软裘的逍遥椅中嵌合坐下。
扬声:“管我私下成不成体统,皇爷面前我成体统就行。翁父又成体统了?”
祁聿身形轻轻摇在椅中,执握书册的手轻盈,腕骨两道筋绷得也好看。周身瞧着羸弱不经事,软倦眸底偶尔会杀抹精锐。
看祁聿,犹如平静地仰望朝霞,欣赏美景时偶尔却会被猝不及防金光扎目。
可即便刺人,朝霞依旧无与伦比。
祁聿左颊微微浮着淤青还没好全,如玉颜色平添抹乱。
刘栩端起他倒的水润喉,静静落目在他身上。
哪怕门窗外的风雪即便将天地淹没、冻结,此刻眼前温煦光中的祁聿胜过他五十九年所有千灾百难。
刘栩捏着杯,看眼摆满事务的长案,思度番遣人收了桌、搬张靠椅错对在祁聿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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