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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栩看他心情上佳,心却被一只手扯着往下拽,狠狠地拽,扯得他浑身疼出冷汗。
不是刘栩将时日提前,她都不知什么时日才能成局促成‘明日’。
脱口而出的真挚道谢,她一下叠向记忆里唐素那夜的声声道谢,原来满足夙愿即便丢了性命也能如此心甘情愿。
刘栩耳中这声道谢听得刺耳,还无尽荒谬。
他摘了祁聿头上三山帽,拆下网巾,拔了固发的银簪。一把头发在掌心膨开缠住指尖,气息也被无形的绞紧。
刘栩失神良久,用风一样轻的口吻问。
“你为什么不能放下那一年好好活着。”
这真的是什么不可饶恕、值得用性命去换的吗。刘栩想问却知此刻不该、不能这样张口。
他舀一瓢水从祁聿发尾开始慢慢浸湿。
浠沥水声不会长久,不多会儿便断了,他只能再舀一瓢水。
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如此,他一旦没了动作两人之间毫无声响,可动作不断,声响也就这么片刻。就这么片刻。
祁聿觉得头皮忽然有些重,耳边刘栩的话让人头脑昏沉,又叫人无比清醒。
刘栩此刻问什么都无用,答什么也无解。
头上遮了纱帐,刺眼的光还是叫人睁不开眼,暖煦罩身上叫人犯困,她索性闭上眼。
“原来你多年喜欢去诏狱是为了明日......”
他犯下的罪行本该刑部羁押三司公审,可一旦涉及宫内隐私必然是去诏狱更为稳妥。
祁聿早早睡遍诏狱是在为自己择一处舒适。
刘栩失笑,“哪间最舒适?”
这话题就很有意思,祁聿睁开眼侃侃而谈自己的数年经验。
“春的话西廊倒数第二间,隔壁有个窄窗可借着观景,后面不远有棵槐花树,看不见能闻到。夏的话北廊尽头正对那间,虽然没窗,但对面风一吹正好满怀。”
“秋的话西廊头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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