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舅舅家,只在高考那两天回去参加了考试,上大学就跟家里断了联系。”
兴城的教育事业十分出名,沈政宁读高中时,学校还组织过教师去兴城进修,学习当地名校的先进经验。不过近些年来随着观念变革,逐渐出现了一些对兴城的批判声音,如今人们再提起兴城,已不复当年的狂热推崇。
沈政宁低头看着酒杯里翻涌的气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高中时翻墙上网,毕业后进了互联网公司,叶桐生还真是不忘初心啊……他对计算机应该是发自真心的喜欢吧。”
这感慨来得有些迟了。他真正认识了解一个人,竟然是在对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他不再有机会听到他亲口谈及过去,也不会在闲聊时笑着说出“从事自己热爱的行业真好,我选计算机只是因为专业热门好就业,其实我小时候想当名侦探来着。”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袁航用一种沧桑的语调说,“今年六月,叶桐生回了老家兴城一趟,偶然遇到了一个亲戚,对方认出了他,说他父母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劝他回家看看父母。
“叶桐生可能是心软了,加上亲戚把遇见他的消息告诉了他父母,他就回家见了父母一面。他父亲不想让他再离开家乡,当晚把他的身份证、电脑手机都藏起来,人锁在房间里,坚决不允许他再回盛安,命令他必须收心,在老家老老实实地找个人结婚生孩子。”
即使袁航的描述已经尽量精简,沈政宁仍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父亲是做什么的?”
“退休以前是县水利局科员,顺带一提他母亲是药房的销售人员,就是很常见的普通家庭配置,没什么大钱,但在当地也能过的很舒服。”
沈政宁支着下巴:“叶桐生逃出来了,然后呢?”
袁航说:“我们调取了叶桐生的就诊记录,今年7月份,也就是他从老家逃出来之后,他到盛大附属医院精神心理科做了量表,确诊中度焦虑和抑郁,病历明确记载了患者自述有轻生念头,医生给他开了米氮平和劳拉西泮。”
“长期服用?”
“是的,但他只在就诊时开了一次药,后来没再去医院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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