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只剩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他。
自从前天打完电话,庄明玘定下要出席在沪市举办的塔维涅年度珠宝晚宴,分离焦虑当即超前发作,开始一边焦虑地收拾行李,一边焦虑地跟沈政宁依依惜别,提出一大堆诸如“继续住在这里不要搬回去”“每天晚上打电话”“可以发自拍吗”“那发silver的照片也可以”“但你要出现在镜头里!”等无理要求,那架势好像他一旦踏出家门,沈政宁就会左手silver右手保险柜、包袱一卷带着他的全部家私跑路。
沈政宁从一开始的“可以、行吧、我考虑考虑”到后来的“嗯嗯嗯”,倒也不全是因为被烦人精折磨得精神麻木。经过无声而细致地观察,他发现庄明玘虽然表现得像块恋家的牛皮糖,跟当初他去兴城时快刀斩乱麻的行动完全是两个做派,但从来没有说过“不想去”“要不然还是推掉”这种话。
他对自己的事业还是认真且热爱的,另外行业性质决定了他要经常出现在各种秀场展会,绝不至于回个国突然就不能出差了,沈政宁判断这家伙纯粹就是人来疯,好不容易碰瓷得手,于是立刻抓住机会撒娇翻肚皮。
这其中大概也有些试探沈政宁容忍底线的意味在,只不过不知道是庄明玘的蓄意筹划还是天性使然。
沈政宁以前对他说过要珍惜自己的感受,因此对于庄明玘所有“迈出一步”的尝试——无论是行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一向抱着格外宽容的态度。其实那时他对自己正在建造的东西也是概念模糊,大部分时间全凭直觉行动,现在一看成品原来是个猫窝,既不宏伟也不壮丽,除了适合打滚外别无它用。
他随手擦干净灶台和流理台面,洗过手后在庄明玘旁边坐下。庄明玘把筷子摆到他手边,因为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又不死心地暗搓搓试探道:“你呢?”
“我什么?”
在餐饮行业高度发达的当下,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大部分都靠外卖活着,沈政宁在这方面出挑得有点遥遥领先,他不光家务能力点满、红案白案样样来得,甚至还会遵循“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传统风俗,虽然庄明玘这个不解风情的海归完全没意识到这顿饭的寓意。
过于直接地表达情感反而会让气氛陷入尴尬,所以庄明玘刻意拖长了语调,好让这句话听起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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