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二妞,喝点核桃露吧。伴随着陶瓷杯底与木桌轻轻碰撞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杨筱彤思绪的大门,将她从对地球仪的发呆中唤醒。
杨筱彤转过头,看到奶奶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核桃露,微笑着看着她。奶奶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
书桌上,七科教材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一样堆叠在一起。最顶端的生物课本斜插着标本采集签,那采集签就像一面摇摇欲坠的旌旗,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筱彤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英语作业本的扉页,仿佛能感受到六年级时自己用荧光笔在上面描绘卡通独角兽的情景。那只独角兽的鬃毛原本是那么鲜艳夺目,如今却被密密麻麻的课程表所掩盖,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痕迹。
她仔细观察着周二的格子,里面拥挤着地理(带分层设色地形图)和生物(预习腔肠动物)这两行小字。由于空间有限,字迹显得有些局促,甚至有一些墨迹在铜版纸上洇出了毛边,仿佛在诉说着它们被压迫的无奈。
突然,筱彤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校服衬衫袖口的第二颗纽扣硌得颧骨生疼,但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
妈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今天地理课上讲等高线的时候,我明明一直盯着投影仪看,可是那些弯曲的棕色线条突然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自己移动起来
张佳慧的手指僵在女儿肩头。她能透过单薄的棉质校服摸到少女凸起的肩胛骨,像两片未完全展开的蝶翼。书桌左侧的电子钟显示21:47,数学练习册翻到第15页,余弦定理的证明题下留着大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