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马车穿过十八里长街,尚未入夜几乎家家闭户,一派宵禁景象,哪里有半分正月里的热闹,细问马夫才知,她在寺中住的数日,云州城又发生了一样大事。
还是那位显赫一时的大人物-王宗瑞,尸首被割了头颅,丞相把云州城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一夜白发形同枯槁,嘴里呓语:“我儿畏寒,不可用冰。”
不许用冰镇,尸首腐败,下葬时躯体残缺,其惨状不忍卒睹。
入夜微凉,阮舒窈睡不踏实,主要不习惯被人看着睡觉的感觉。
“你不要休息吗?”
她裹紧被褥,一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看,漆黑闺阁幽寂空荡。
“这几日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凉飕飕的嗓音在帐外飘动。
阮舒窈闭了闭眼,克服一阵惊惧,反过来安慰解释:“我去庙里,带你在身边恐会被圣僧发觉,左右府上无人看得到你,你怕什么?”
“我腹中饥饿,食用过一只母鸡,府上厨娘说,若叫她晓得是谁,要把我大卸八块。”诡异声音竟然柔弱抽泣起来。
阮舒窈没见过他真面目,鬼魂一般待他,没想到他需要进食,也会腹中饥饿,蓦然有些负罪感,压低声线问:“那你在相府密室,如何生存?”
“捕不到蛇,就去铜柱上吸食人血。”诡异声音惨兮兮。
其实这个结果不难猜到,多此一问反而更是瘆人,一时间睡意全无,磕磕巴巴又聊了些许,夜半实在困不过,她抱紧被褥浅浅睡去。
那东西说,他的祖先生活在大海,为了躲避天敌进化出变色技能,堪称世上最完美的伪装,太极殿里的人称他们为衍神,是他们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
暗夜中,一具人形躯体若隐若现,久久注视床榻上熟睡的女子,似是担忧打扰到她,后面的话没再继续。
*
二月二。
阮舒窈到鹤台赴约,整个鹤台装点奢雅,管弦丝竹之乐绕梁,霓纱高挂,鲜花铺路,馥香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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