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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瓷金砖在烛火下泛着血丝般的光,谢友亮垂首盯着那片釉裂,仿佛看见自己脖颈将绽开的纹路,越思越恐,硬是在寒冬腊月吓得满头大汗。
阮舒窈轻瞥他一眼,缓步朝九阶鎏金螭首台上的青年行去,逆着光看不清那人眉眼,玄色龙袍袖口的金线蟠龙似是在昏暗中游弋。
藻井把她的影子拉长得近乎妖异,仿佛从她一进来便吸引了青年的所有注意。
“方才在说什么,把谢大人吓得不轻。”她立身高台下。
高台上的青年亦是无所避讳,似偶发感慨又似故意试探:“无论是燕宁还是沈毅之,都能做这天下之主。”
豆大汗珠滴落在织金地毯上洇出深色暗痕,谢友亮埋首,心中又是一阵电闪雷鸣,想答却不敢答,其一不知圣上此言是对阮舒窈说的还是对自己说,其二不知此时的圣上是燕宁还是沈毅之,故不敢开口。
阮舒窈双手交叠于额前,烛火在她腕间玉镯上流转,映得指尖萤光雪白,她婉转抬眸。
“圣上妄言,北国八百载袭燕姓,唯圣上一人可做这天下之主。”刻意娇柔的嗓音晕染出一种撕裂的灼哑与蛊惑感。
“呵呵。”燕宁唇齿溢出轻笑:“舒窈还记得北国乃燕氏天下便好,那寡人要除去后患,舒窈自然是会支持寡人的,对吗?”
“圣上想做什么?”她问。
“舒窈为何而来?”
燕宁向前倾身,十二旒白玉珠冕在他眉骨投下碎影,明明灭灭间,那双凤目竟似呈现异瞳。
“……”
阮舒窈感觉得到,他已然是在压制怒火,未再继续争执。
一柄镶着绿松石的弯刀被掷在地上,正是沈毅之赠予淮洀的那柄信物。
“异族侵入北国,你出面处理一下吧,谢友亮。”
谢友亮膝行拾起弯刀,霎然明白圣上所指的异族侵入,那个叫淮洀的流浪族群首领曾与沈毅之颇有渊源,且淮洀识得他,不敢细想其中厉害,旋即恭敬领旨。
“圣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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