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主治医生和护士浩浩荡荡一大帮子人到点巡房,沉孟吟被请出来,只能站在走廊,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注视着被一群人围拢其间的老人。
说是巡房,沉孟吟更觉得像是一种残忍又割裂的人体展览。
那些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谈笑间将老人搬来挪去,摇曳缠绕的引线被潦草拔下,又重新插入,随后医生们麻木地记录仪器上的数值。
检查完毕,护工将老人挪回原位,紧接着由护士为老人挂营养液。
护工帮老人盖上被子,发现老人失了禁,蹙着眉一遍遍帮他清理。
门开了,医生们鱼贯而出,原本在小声商量一会儿饭点谁先下楼占座,见她站在门外,不约而同噤了声,纷纷拘谨着向她点头示意。
主治医生和她简单聊起老人的状况,脸上一片肃色,暗示好转的几率微弱,让她有心理准备。
沉孟吟认真听完,再三感谢,言辞恳切。
医生见她伤怀,忍不住安慰了几句后才走。
护工已经为老人清理完毕,打开窗户通风,还在病房喷了除味剂和芳香喷雾,忙完特意喊了她一声,“沉小姐,我忙完了,您请进吧。”
“好,辛苦您了。”
护工阿姨训练有素,带上门的同时亲切询问,“您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柠檬水。”
“咖啡,谢谢,”沉孟吟客气道谢后进了病房,在空荡荡的玻璃瓶里灌了水,换上一束自己带来的鸢尾。
忙完一阵,护工恰好端了咖啡摆在床头,瞥见那束艳丽鲜活的鸢尾,冲她笑了笑,愈发热情,“沉小姐,请用。”
沉孟吟坐在病床边,悠哉地喝着咖啡。
提了神,润了嗓,方便入戏。
她强忍着恶心,握住老人的手,柔声道,“父亲,是我,阿吟。”
老人应当是听到了,手指战栗,嘴唇微张,像是奋力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有轻微的呜咽。
“您是在怪我怎么现在才来么?”沉孟吟莞尔一笑,凑到老人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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