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身体有保命符修复, 你伤得比我严重多了。”
他只是醒不过来, 身体却在保命符的作用下,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反倒是暮从云, 先是用心头血把自己的身体亏了个空,又在神魂不稳的情况下贸贸然闯进桥梁里去, 他醒来后青年还足足多睡了一周,才慢悠悠地醒过来。
不过……他也是为了找自己才这样的。
思及此,越笙覆在青年手背上的手用了力, 有些低落般轻声道:“对不起,我……”
他这不道歉还好,一道歉暮从云思绪就迅速回笼,想起自己在基地里刚找到他那会, 越笙心口上一个血淋淋的洞穿伤。
青年的眼神徒然危险起来:“……是谁说不会平白无故送死来着?”
“……”越笙一时哑然,“当时……是因为少量的心头血对他没用,我才想着……”
那会儿他正处于濒死状态,又放了心血加持,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够在契约反压制恶鬼一头的同时,彻底解开和它身上的契咒。
但暮从云显然不接受他这一说法,天知道自己第一下听不见越笙心跳的时候,吓得有多厉害。
在桥梁里时父母尚在,而他找人心切,也没来得及和越笙计较这些子事,这会儿尘埃落定,他抿着唇往另一边一扭头,摆明了自己追责的态度。
越笙愣了下,放下了手中给他擦脸的毛巾。
青年只觉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消失,却不等他来得及失望,越笙又绕了一圈,走到了他别过脸面对的这头。
很难说越笙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犯规,但爱人饱含歉意地弯腰,小心翼翼贴上他的唇时,青年心里本就剩余不多的火气还是消了一半。
“小梨,别生气……”越笙贴着他的唇瓣微动,就在暮从云以为他还要解释几句那是什么当下最好的选择时,越笙很利落地承认道,“是我错了。”
他捧着青年的脸颊,指尖轻柔地游走过他锋利的眉骨,在掌心下的人僵硬的刹那,越笙抬脸,吻上他滚烫的眼睑。
……他哥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在青年的思绪稍稍分散开来的一瞬,越笙的吻伴随着温和的声音落下:“你还在……想他们吗?”
虽然青年自醒来后一字未提桥梁上发生的种种,但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暮从云不仅仅是为他的事而闹脾气,也因着和父母再次分别而感到难过。
良久,暮从云才低低应了声:“……嗯。”
“像一场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