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这笔钱我来还。”
他胳膊上凸起的血管隐隐泛着青色,在天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人群里冲出一个身型健壮的妇女,大声吼过来:“屹娃子你这话说的,合着是我们家在欺负你吗?!你爹妈死得早,你奶奶生病哪一次不是我们家拿钱出来?!你既要我们想办法,还说你来还这笔钱,你是要别人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吗?”
她走到许屹身边,虽然心里憋着气,但还是忍耐着好言道:“以前你爷爷去世,是我们家操办的后事,这两年你奶奶生病,还是我们家在出钱出力,你好好想想,你大伯大娘是真的不容易!说实在的,你爹妈死后,你奶奶有点什么吃的喝的都往你这送,我们说过什么了?我们家里也有三个孩子,都要张嘴吃饭的。今天卖这牛,我们更不是要贪你什么,实在是家里拿不出钱给你奶奶凑手术费了!屹娃子,你在这里心疼一只畜生,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躺在医院里的奶奶呢?”
一行清泪瞬间从许屹脸上滑落,他伸手用力擦去,通红的双眼望向身旁的大伯大娘,他轻声道:“我没有。”
许章荣看他半晌,叹了口气,手掌重重按在许屹的肩头,放软了语气:“许屹啊,你打小就成绩好,也听话,大伯知道你是最懂事的孩子,你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懂事是一副沉重的枷锁,框住人所有的自我感受和需求。许屹没有说话,他不堪重负地垂下头去,终于,他手臂缓缓举起,把手中的绳子递给了买牛人。
一旁的水牛还对它的命运一无所知,又大又圆的黑眼睛满是懵懂。它望着许屹,固执地往他身边走了走,贴在他的身旁,像往常一样用牛角轻轻蹭他。
许屹浑身僵硬。
他什么都没有做。
买牛人接过绳子用力去拉,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怎么下命令,水牛都黏在许屹身旁纹丝不动。
他的耐心早已耗尽,随手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牛背抽去,只听“啪”的一声,一道血印赫然出现在牛背上。
“你别打他!”许屹拦住他,嘴唇无法自抑地颤抖,“他会走的。”
买牛人瞪圆了眼睛骂道:“会走就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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