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前夜,秦王殿下暴毙,今日才二月初六,长信宫内就染了这么多血,别说文官,就连小老夫这样的武夫也觉得不祥。”
“晋王殿下,您还未登基称帝,凡事留有余地为宜……”
当啷一声,信盒再次掉落在地,晋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让众人感觉他的怒火更盛:“本王最烦几类人,倚老卖老也在里面。”
魏国公毫不在意,眼神慈祥地像看无理取闹的孙儿:“啊,小老儿的意思是,晋王殿下孝心可嘉,悲愤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样将一干人等送上路,太过仓促。”
“不如,等到明妃发丧那日,好好妆扮,搜罗她喜爱之物,一路歌舞百戏,郑津全家相伴随行直至陵寝……那样才是真热闹。”
晋王嗤笑:“这样甚好,只是呢,人心向来多变,能保证发丧之日一人不少么?少一人,本王都怕阿娘不悦。”
魏国公当然知道晋王的打算,郑重其事地回答:“晋王殿下,若当日少一人,国公府出人垫上。若有其他闪失,惟国公府是问如何?”
晋王意味不明地与魏国公对视,仿佛在估算他这把老骨头的价值。
魏国公上前一步,但未过宫门:“若晋王殿下不嫌弃的话,小老儿全家相随也行。”
伏在地上的众臣齐刷刷地起身,惊诧莫明、近乎惊恐地望着魏国公,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晋王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允。”
魏国公仍然很恭敬:“多谢晋王殿下,请节哀。”说完,拄着拐杖摇摇晃晃转身。
“魏国公,且慢,”晋王出声阻止,“飞来医馆说三日之内必然有雨,如若不下雨,本王就派禁军踏平方沙城、攻入飞来医馆,意下如何?”
魏国公既不说不好,也不说好:“若晋王殿下信得过,小老儿可以先去方沙城等下雨。到时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国都城。”
“燎祭花费巨大,能省则省。”说完就走远了。
而晋王也拂袖而去,满眼不耐烦,动不动就跪,既然这么爱跪就跪着,只有肚子空了、膝盖疼了才会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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