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爸妈争吵不休的对骂声、整日在家里散不去的酒味儿、玻璃水杯接触地面时破碎分裂闪起的光。
想不想得起来,想得起来什么,也都不重要了,明天就要把这套房子卖出去,从这个三楼的高度看这个十字路口,今晚应该是最后一次。
等水开的间隙再活动活动筋骨,左扭扭右扭扭,脊背的筋骨争抢着发出咔咔声。
唐逸枫也想感叹一句,再不是十几二十岁活蹦乱跳的时候了,年近三十身上的各个小零件挨个给自己找不痛快,今天是眼睛干涩得厉害,明天是肩背整片酸痛,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自从前年年底离开北城,唐逸枫这一年多的时候总在外面跑,一个城市住个一二三个月,再开着那辆破烂二手车换地方。
新奇是新奇,心情也畅快很多,就是不太爱锻炼的身体吃不消。
一开始唐逸枫寻思自己是赶时髦“旅居”呢,后来就觉得自己像个在逃逃犯亡命天涯。
‘这次回来后,要不就停下来吧。’这样的想法闪过一瞬间,唐逸枫又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当时出发时并不知道去哪里,如今想停下来又不知道该停在哪里。
-
电热水壶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以前一家三口在家烧水烧得勤,一人一杯很快见底,两个人住会喝得慢一些,一个人就更慢了。
在今天这壶水第三次喷出白气的时候,唐逸枫发觉自己好想舒望。
舒望,刚才刘正清想问又没有说出口的那个名字。
拿过手机,打开跟舒望的聊天界面,对话还停留在10天前,她给舒望发过去一张阳光洒在草坪上的照片,一天后舒望回给自己一张水彩画。
蓝天,白云,一片青草地,两只小胖猫躺在那晒太阳。
唐逸枫又点开这张画仔细看起来,看得眼睛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