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施粥,就是那个家里有很多很多书的班家。我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到我的时候我又开始磕头,我听到乌鸦一般的“贵人,给口饭吃。”我只看见绣着杜鹃花的裙角在风里好像活过来一样,很久都没有动静,我抬头一望,她像是暗夜里从木架伸向月光伸向神山的白色杜鹃花,她比我所有见过的人都漂亮。她将我拉起来,递给我一个有杜鹃纹样的食盒,里面有饼有点心还有两朵杜鹃花“没有粥了,这个给妳”我又要跪下去磕头,她伸手拉住起,用她那双泉水一样的眸子望看我,开口道“不要跪下,做人要有气节”我是人吗?其实我还挺想是的,我还有机会做一个人吗?我不知道,我只是抱着食盒走出去很远,我哭着咽完了食盒里的东西,杜鹃花也差一点被我咽下去,我不想吃它了,没由来的,我想把它还给她。
可惜班府的门不会对我开,小乞丐们笑完了我就想和我抢那个食盒,十几个人全扑上来,我不知道我那里来的力气,我把他们全部打趴下,然后护着食盒跑出去很远,远到我再也跑不动了,远到我终于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己然黑了,是个老婆婆捡到的我,她把食盒还给我以后我才肯和她说话,她说我很像她死去的小孙女,还说让我活下去,说我膝盖上的伤一看就是跪了很久让我以后站直了说话,我闷闷地开口“妳知道班家女儿以后会去那里吗?”她说“皇宫吧,天下的好女子都会去那里的”我说那我也要进宫,我要把这个食盒还给她,老婆婆像是给我下套一般“好啊,那妳跟着我学医术,以后进宫当医官”好吧,我怀疑她一开始救我就是为了这个,但是我很想很想做她说的有气节的人,我很想很想告诉她,杜娟很衬她。慢慢地我有了依赖,老婆婆叫黄翅雪,她教我认药制药,下毒认毒,还教了我许多我从前不知道的东西,什么情感什么感恩,什么时候要穿裙子什么时候要穿深衣,什么时候要看花什么时候要看月,我好像有些明白她口中的人该是怎么活的了,但气节是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又一年春,黄翅雪走了,我在她坟上留的是“医者黄翅雪”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孤独是件好事,黄翅雪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的路已经做到了她年少时救医之愿,那些有丈夫有儿子的婆婆,后人只能记得她们姓什么吧,她们的坟上写的是“刘氏之母申氏”“张氏之妻马氏”,黄翅雪从前跟我说过“举目无亲的时候,自己才能激出自己的底气,尽管苦了一些,但我不后悔”她走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没多少人会来祭拜她的,可农夫布夫寡妇少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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