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伯父回来了,可姬邑哥哥没有,连他的雪白驹也回不来了。
我一时间很难过,在桐花台哭的要死要活,在哭姬邑哥哥吗?也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那段可以在田间胡闹的日子,那些有人在我身前护着我的日子,姬发也是,他也哭的很厉害,姬邑哥哥一走,我们就必须长大了,必须扛起西歧的百姓,必须假装他这个人从来不存在一般。
伯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有人状告营中将士掠夺财物,强抢民女,伯母命人将那欺男霸女的恶人擒来,身缚枷锁,问他可知罪?那人被按在地上,犹自不服“元妃如此对待我等,不怕我等心寒吗?西歧来日无军可用吗?”听百姓说,那是他们第一次见伯母气恼“你是天生地养的还是无父无母的,其他人都没个血缘亲戚?若是你们的父亲被人杀害,母亲被人侮辱,妹妹被人抢走,财物被人掠夺,只因那人是军汉,只因那人跟着的人带着他们立下了功劳,便可肆无忌惮,目无王法,你们心中作何感想?你们未曾负我,我可曾负你们?饷钱可曾拖欠?过冬的棉衣,营中的伙食,逢年过节的货赐可曾亏待?你们来日立下泼天功劳,日后封妻荫子,可会想起我一二提点之情?其他人如何想的,我管不到,你既然犯了律法,那便按照律法处置,之后我军中自有刑罚,即然律法与军规相撞,今日便依从我军规,免了他流放,先依照律法,打他三十杖,随后用军棍打死为止!”那人刚咽了气,伯母就知道了姬邑哥哥的消息,伯母只说了一句“死了……死了,死了也好,这个世道那样不堪,或许……或许是天也觉得我的邑儿太好,不忍他被世俗染尘,成全了他的孝意吧”我想,伯母或许知道但却不愿意承认她化人心的时候,用的容器是她自己的心,是啊,这天下没有哪一件交易是不需要本金的,就连心的交易也是。
之后的事一时也难尽述,我和姬发成了妻夫,母亲将她带大的子侄推举上了朝堂,父亲望着面前的济济一堂的人才,原来欣喜的脸色再看见了中间空着的位置和自己那双手后便开始叹气,母亲曾与我说过"上住者其实是不怕被拉下去的,他最怕的是他走后无人再护住自己所珍爱的人”想来父亲那是大概也就是这般心境。第二日母亲便与父亲讲她梦到商朝王廷遍生荆棘,姬发用周的梓树种植于商朝王廷,荆棘化生为松柏域柞等树木后惊醒,父亲不敢独自占卜,他与母亲姬发一起接受祓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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