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疼贞仪,为什么要让她到我家来?”
“傻丫头,快别这么想。”
外头的橹声咿咿呀呀地响,伯母把脸埋在掌中,久久抬不起头来。
8.
俞家放我回家,是有条件的。
我家要退还他们之前送的全部聘礼,而我的陪嫁不但尽数归俞家所有,我家还要再补偿俞家一笔钱——因为从理论上来说,他们本可以打发我再嫁他人,从而收到一笔聘礼。即便是这样,俞家起初也不太情愿放我回家;最后是靠了王伯父游说了几位江宁的官员,请他们出面为我求情,俞家族长才答应了。
王伯父为了救我而到处奔走,自然是贞仪求他这样做的。据王伯父说,他向母亲提议说由他出面去和俞家交涉的时候,母亲其实也不大愿意,因为觉得这事儿丢人。贞仪和哥哥在她面前跪了一宿,最后贞仪说,您真的要为了护着所谓的脸面,连亲女儿的命都不要了吗?
母亲反问她,妳真的知道什么叫脸面吗?
贞仪说,我只知道世上没什么东西比一个活人的命更重要
母亲拗不过他们,最后才答应了。我回家之后,才真正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詹家的亲戚不再与我们往来。他们不来我们家,也不欢迎我们去他们家。我跟着贞仪出门,从前认识的人也都不愿意搭理我。只有满大街跑的小男孩会追在我身后,扮着鬼脸阴阳怪气地喊:“扫把星!赔钱货!扫把星!赔钱货!”
我走到哪里,他们便追到哪里
回家之后不久,又有噩耗传来。父亲的幕僚来信说,父亲在甘肃突发急病,病得很重,叫哥哥速去见他。母亲本来只叫哥哥去,后来贞仪说,她跟着王伯父研习过,略懂得一点医术。若她跟着去,也许还能给父亲看看病。母亲便允了。哥哥和贞仪一去数月,然后带着父亲的骨灰回来了。哥哥说,因为贞仪懂得施针用药,父亲虽然病重,但是走得并不痛苦
我们举行过简单的葬礼,贞仪又跟着病倒了。
哥哥写信求王伯父来给她看病,我听着哥哥的唠叨,才知道贞仪在甘肃的时候,只要天是晴的,还是会每夜顶着寒风出去观星,他怎么劝都劝不住。观星之后要记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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