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趟很顺利,她拿着中部诏书巡抚各地无一不归,八十年间浮尸太多怨愤太重,再疯的人也喝不完血,再锋的人也叹不齐气。
有一日她忽地对我说:“阿眠,我们回家吧,得给家里人选个首领才是。”她如今眼睛有些看不清了却还是亮亮的,她为我拭去泪水笑道:“妳可不能再哭了,不然她们会质疑咱们选的新首领的,两个瞎婆子选出来的人不晓得人家要怎么说呢…”最后我们定了个名唤冼妒的小姑娘,因为我们在回洞途中见她在接手汉家寡妇时说:“妳来俚部,我亲自为妳去求一个貌阅。”那寡妇欲下跪谢她,她拦住她道:“这是我该做的,我名字里有一个妒字是我那位姑姥为我在汉字里择的,意思是女子该站着拿到自己的貌阅。”冼英摸过她的纹路说她是个能将路掰回去的姑娘便选定了她。
继任那天大伙没有我们想的那般激昂排斥,她们也苍老了也明白活着便足够了,她将印章攀杖交到冼妒手上道:“轻一些拿,重的那条路以后不必再走了,带着她们轻一些走…”她太累了,连这番话都说不完便走了。
我在她的坟旁守了很多年,看着她在意的地方慢慢开始在意她,听着她的名字在后世的传闻里一步步变成冼夫人自己把她的名字从圣母念到刺史到昵昵再到冼英。
雪飘下来把她的名字盖住了,我用手拂开露出“冼英”两字时突然听见有人有人说:“阿眠,这条路太长了,妳替我分担一些吧”回头看正是穿着黑衣提着银枪的她,她笑着来拉我的手,我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不知从何说起,出口便成了:“冼妒很好族民很好岭南与中部也很好,可没有妳我不好…”她说:“所以,我来了。”
第24章 姜后
我年少时最爱梨花,那时有个人在梨花树下同我说他一定不会忘了我,后来他认不出我了。
我后来恨过梨花,那时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不告而别,后来我走了很远的路,可我把和她的约定记了很久很久,我想只要我认得她就好。
最后我常在梨花开的时候念着吕清的名字,岁月带过的心绪如何我已然记不得了,我只觉得若是她知晓我做到了她怕是又要笑我太认真,就像我想起我用两世去爱慕了那样一个人,我也会笑自己太认真了。
我很喜欢梨花,因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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